朋友-瓦旦
2013
藍光光碟.彩色&黑白.有聲.36分47秒.單頻道錄像 + 相關文件
創作自述
2002年,我偶然有條件拍攝影片後,讓我有機會認識不少處於不同生存狀態的人,其中有些人後來成為我拍片時的長期夥伴,對我而言,他們不僅是幫助我的朋友,更是彼此相互學習時的老師。或許是長期相處的關係,讓我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他們各有的獨特氣味,這些我難以言說的氣味,使我希望能逐步拍下這些朋友們。
瓦旦.塢瑪是我認識十幾年的朋友,也是台灣最活躍的行為藝術家。1999年九二一地震發生後,他開始於工廠工作之餘,協助友人辦理災區報紙,2002年他決定放棄工廠工作,讓自己成為現有經濟系統外的漂流之人,2004年他開始從事行為藝術。2005年,我邀請他參與影片《八德》的前期準備工作與演出,之後,我與瓦旦就不只是一般朋友,更是拍片時的合作夥伴。
我沒問過瓦旦為什麼要放棄穩定的工作,我想他選擇讓自己處於經濟不穩定的生命狀態,自有他深思後的原因。至於他在工廠工作前曲折的生命歷程,也大都是從聊天中片斷地得知,他那已不可見的過往生命歷程,除了留在他──臉孔、身體、言談或沉默中的痕跡與氣味外,關於他的過往,我也只能臆想。拍片前,我問瓦旦是否可以看看他以前的照片,幾天後,他帶來了幾張照片和一本筆記本,他說:我只找到這些,其它都不見了。
關於「過往」,無論它以何種形式殘存,消逝都是必然的。我知道我不可能拍攝關於瓦旦的「真實」生命史,我能面對的只能是存在於「此刻」的瓦旦和他帶來的幾張照片與筆記本,在那本2000年的筆記本內,寫有包括他當年在工廠與災區工作時的雜記、幫劇場朋友準備幕後工作的備忘錄、抄錄分析資本主義、社會主義演變文章的筆記,以及他對生活的困惑、感想和一些我不認識的人名與電話號碼(1)。
在我也不確定能拍出什麼的情況下,我們合作拍了這部「非傳記」、「非紀實」的影片(2),它或許關於「此刻」的瓦旦,也可能關於那些我從瓦旦身上讀到,但又說不出來的氣味,或者說,最後完成的影片是已溢出我想像之外的其它。
註解
- 影片中瓦旦以畫外音所說的一長串單詞,最初的版本擷取自他2000年的筆記本,之後,我與工作夥伴又對這些單詞進行自由聯想,最後發展成影片中出現的版本。
- 影片拍攝於由瓦旦和其他九位朋友為上一個計畫《幸福大廈》所搭建的場景內,拍完《朋友-瓦旦》後,我們共同拆除了這個虛構場景。